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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士生日快乐🎂🎂🎂!!!
爱来自极限滑铲!!(?)
总一总无差。现代paro。迫害社畜总士并且在感情上毫无进展。
结尾不算是结尾,算画了一个情人节的饼。
“课长好像快要结婚了。”
咖啡厅的一角坐着两位年轻女性,一个是黑色短发,另一个则烫着深棕色的波浪卷。
“哪个课长?”短发的女生发出疑问。
“还能有谁?皆城课长啊。”
“原来你说的是副课长,我都没反应过来他最近转正了,还在想课长不是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卷发女生先是观察了一圈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上个礼拜天,也是在这家咖啡店,我碰到课长了。”
“他又在周末加班了?”
“重点不是这个吧——虽然他可能确实是——总之他当时就坐在那边靠墙的桌子上,跟一个女孩子在讨论什么事情,听上去好像在讨论婚礼现场的还有摄影跟拍之类的安排。”
“竟然已经到走到这一步了?”短发女生小声惊呼,“完全看不出来。”
“对吧?”
“那么你上去打招呼了?”
“当然没有,课长没看到我,我就当没看到他。”
“那个女孩什么样?”
“嗯……是个美人,类似你这样长度的黑色短发,不过要稍微再卷一点。”
“又漂亮又擅长料理的未婚妻,真羡慕啊……”
“你羡慕个什么劲啊——不过课长在公司里一点风声都没透露,是打算秘密结婚吗?”
“但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
“也对哦。”
“不知道课长会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呢……”
“年底大家都忙,大概会在开年之后吧。”
皆城总士走进乐园咖啡厅。这是一个他平均每天重复两次的活动。咖啡厅就在公司的楼下,跟写字楼大门相距不到二十米,位于他每天通勤的必经之路上。他频繁光顾咖啡馆的原因之一,是生理上对于咖啡因的需求——工作日早上顺路买一杯咖啡,午休下楼买一杯咖啡,晚上加班再续一杯咖啡,对皆城总士而言是一种常态。而且一杯咖啡并不能顶一整个上午或者下午,中间还需要公司的咖啡机来续杯作为补充。
“你咖啡喝太多了。”这是真壁一骑给出的结论。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说这话的同时,一骑正在把大杯双份浓缩热拿铁递给总士。他是总士来这家咖啡厅的另一个原因。
如果乐园咖啡厅实行会员制,那皆城总士大概已经是这家店的vvvip。而作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骨灰级常客,总士并没有获得什么折扣或者特殊待遇。
把镜头拉回到这个时刻,真壁一骑给出了与他手上动作截然不同的建议:“这对你的胃不好。”
“我知道了。”总士真诚地收下建议,但不打算悔改,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骑又叫住了他:“对了,我今天临时要帮同事值一个晚班,买牛奶和卫生纸的事就拜托你了。”
“如果我不用加班的话。”似乎是为了验证这种可能性,总士看了一眼手机,邮箱里目前并没有这方面的征兆,但是,根据经验……谁知道呢?直到最后一秒都不能下定论。
“如果你没空,那明天还是我去买。”一骑说。总士点点头。事情就这么定了。
在“咖啡店副店长”和“准vvvip常客”之外,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是合租室友。
然而,由于总士高频率的加班和说走就走的出差,以及咖啡店的排班调休制度,要算清他们每周能在家里见上几次面是相当于解出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就像特工接头一般在柜台两侧交接任务,一手收钱一手接咖啡,简洁明了,完全不拖泥带水。
总士的同事们不知道这层。广泛存在于公司内部的传言是“皆城总士副课长(上个礼拜开始是课长了)有一个厨艺很好的同居女友”,而证据是他经常带便当来公司,便当的内容色香味俱全而且营养价值丰富。以皆城课长的个性和工作强度,没人觉得他会有自己规划菜谱并且精心制作摆盘的的闲情逸致。虽然便当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大家也都很理解,感情再好的女朋友也不一定会有每天给男友做便当的闲情逸致,对吧?
而咖啡厅传播的版本略有不同。一方面是由于他们二人每次接头的时候,通常都有其他店员在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乐园”的店员里还有一个人,叫西尾晖。晖作为两人根正苗红的同乡和货真价实的后辈,虽然并不是热衷八卦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不善言辞,但孩子胜在诚实,有问必答。
于是在咖啡厅其他员工的认知里,真壁副店长有个同居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就算住在一个屋檐下也要每天到店里跟他见面,同时甚至还具有不到处秀恩爱的优良品德。
当然,两个版本的传闻都有一些错误,比如那些便当实际并不全都是一骑做的,总士也负责了一部分。起初他们打算根据咖啡厅的排班表来制定每月每天的便当内容规划,分工负责,但后来随着总士逐渐被领导委以重任,工作越来越忙,加班和出差越来越多,再加上一骑也当上了副店长,经常需要帮同事带班,每日便当计划于是名存实亡,变成了随缘事项。
此外还有一个根本性的误会就是,他们并没有在交往。他们是室友。
东京的房价很贵。从偏远海岛跑出来上大学的两个人出于经济原因选择了合租,搭伙过日子。一开始是8个榻榻米大的1DK小房子,后来随着工作换成了更宽敞一些、有两个房间的公寓。而在寻找新的租房地址时,他们也自然而然地把两人的通勤同时放入考虑。彼时一骑还没来到“乐园”,而是在另一家很有名的连锁咖啡店上班,两人的工作地点相距甚远,每天出门上班都各奔东西。虽然一骑在那家咖啡店颇受好评,但做了没几个月就离职了,原因按他自己的说法,连锁店的菜单无论咖啡还是餐点都已经被固定了,即便是随时令推出的新品,也是从总部安排下来,由不得店员做主,“想要更能发挥自己特长的环境”,一骑从连锁店离开,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出现在了总士所在的公司的楼下。通勤问题算是解决了。
而前文所说的那个“根本性的误会”的诞生,一骑和总士各自都要负起部分责任。第一次在午休时间被问起“便当是女朋友做的吗”的时候,总士才刚进入这家公司。不想过多谈论个人生活,更不打算解释“为什么在跟从小到大的朋友合租”以及“便当实际上是分工合作”之类的问题,同时也不想显得不够礼貌,总士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而在对方看来无疑是肯定的回答。
至于一骑,根本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因为没有确认的必要。虽然在一骑自己的认知里,那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没有任何越界的地方。但在其他人的眼里,两人之间存在只有情侣间才会有的氛围(可以通俗地具象化描述为“粉红泡泡”),也没有任何可质疑的地方。
(是的,在被问到“副店长和那个客人是恋人吗?”的时候,晖给出的也是肯定答案。只不过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一骑前辈并没有牵着总士前辈的手向所有人宣布过“大家好我们决定交往了“,但晖,以及其他很多人,也没觉得有任何向他们确认的必要。)
“你也在啊,皆城君。”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皆城总士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过头,眼前出现的果然是远见真矢。同样是一起在岛上长大的孩子,远见走得比谁都要远。作为自由摄影师的她,几乎一年到头都在整个日本甚至海外到处流窜,不是,工作,而剑司和咲良的婚礼,她也会是摄影师。
远见不是专程来逮他的,但总士的背后升起一阵寒意,就像偷偷打开零钱罐的小孩被家长抓了个现行一样。
“我也是来找剑司的。”皆城总士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自己说的也不算假话。
“在说这种话之前还是先把手上的东西收起来比较有可信度。”远见真矢完全不吃这一套,“你的胃病又犯了吗?”
“是季节的缘故。”
这也没有可信度。现在是十二月下旬,秋天早就过了,春天连影子都还没有,不能用季节交替对于肠胃的影响来解释。
真矢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跟一骑在一起,你会乖乖吃饭呢。”
“……”
在“一骑不是我的管家/保姆/家庭教师/妈妈”和“我确实有好好吃饭”之间没选出结果,总士选择了沉默以对。
胃病的复发和他最近没认真吃饭确实有直接关联。临近年末,各种杂务一股脑地突然冒出来,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午饭时间雪上加霜,经常忙着忙着就完美错过了饭点。而冬天咖啡馆的生意也迎来了旺季,不久前一个在店里兼职的学生又辞职了,于是一骑也忙到飞起,原本的轮流负责料理变成了互相放养。但要是说,“因为一骑没给我做饭”,那听起来未免也太像巨婴甩锅了。原本,总士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到医院挂号,打算看完病后再装作刚刚下班的模样去找剑司碰头,神不知鬼不觉——然而现实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病历和药藏进公文包里,就在走廊上碰到了远见。
“我以为你到了东京会从车站直接去咖啡馆。”总士说。
“我是刚从车站出来,”远见回答,“但我怕没机会见到准新郎,所以先过来了。”
这天晚上有个聚餐活动。理论上,它可能应该叫“单身派对”,但哪里有新郎和新娘一起参加的单身派对呢?只不过,新娘咲良一番统筹安排,趁着圣诞把能叫来的同乡好友全叫上了,而新郎剑司在人际关系上查重率过高,自然是跑不掉的。理论上,总士负责下班后到医院里把剑司押送到乐园,然后在那里和咲良他们一道等待从外地赶过来的阿卫、翔子还有甲洋前来接头,不,碰头。等人到齐了,一骑也下班了,所有人就可以浩浩荡荡地去咲良预约好的餐厅吃饭。
现在的问题是男主角似乎抽身乏术。理论上,剑司应该也到了下班时间才对。但他没有。总士和远见就只能站在科室外边的走廊上等着。
远见突然问他:“你跟一骑还好吗?”
“……挺好的?”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句,总士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什么变化吗?”
总士认真回想了一下:“年末这段时间我们都比较忙,除此之外没什么变化。”
直觉告诉总士,他听到的应该不是类似于"How are you ? ""I'm fine, thank you"的套路的问题,但听了他的答案之后,远见也只给出了“是吗”这样语气暧昧的回应,然后就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真矢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走廊上等了很久,终于看到近藤医生走出来,神情憔悴面容枯槁。
“对不起我今天帮同事代了一个班接下来还有两台剖腹产要做总士你先去吧告诉咲良我晚点再过去如果那时候我还有命活着的话……”
而站在他正对面听他说了全套的那个人说:“我不是皆城君,我是远见真矢。”
“……哦。”剑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一种古朴的维修方式,让那根并不存在的天线指向正确的方向,“反正情况就是我说的这么个情况,祝你们吃好喝好,再见。”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远见真矢有点怀疑自己觉醒了乌鸦嘴的隐藏天赋。
“因为那个同事头一天晚上在朋友的单身派对上喝了太多酒,把自己折腾到消化道出血了,人还躺在隔壁科呢,”剑司扶着门框回答道,“而十二月不仅有人扎堆结婚,还有人扎堆生孩子,我找不到别人能代班。”
“……”
远见沉默地看了一眼总士,那是在说,你不要也把自己整成消化道出血的都市传说。
真壁一骑下了晚班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他进门发现屋里没开大灯,只有门口玄关处的灯和沙发边上的台灯开着,而总士缩在沙发的一角,裹着毯子,散发着一种可怜巴巴的气息,像被遗忘在角落的炸虾尾。
“……总士?”一骑轻声试探,他很快发现总士并没有睡着。
“你的胃还好吗?”推理不能算一骑擅长的领域,但他熟悉这种情况,所以一猜就中,“你说你们公司是今天晚上开忘年会……”
“嗯。”沙发上的炸虾尾发出声音。
“所以你们去吃什么了?”一骑坐到总士的身边,完美填补了双人沙发的另一半。
“他们安排了火锅。”
“听上去还不错?”寿喜锅里好像没什么刺激性的食物,冬天吃热乎乎的火锅也挺合适的。
“但是中华料理。”
“啊?”
“所以是四川火锅。”
“四川……”一骑重复总士报出的假名,上过料理学校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地名意味着什么。
“总士,你的胃还好吗?”
与先前那句问候不同,这回已然带上了沉痛的语气。
总士在毛毯里微弱地动弹了一下以示抗议:“对于自己的身体,我还不至于没数到那种地步——我没吃什么东西。”
“那就好……不对,”一骑反应过来,“那你晚饭吃了什么?”
“就是没吃什么,但是姑且还算吃了一点什么以免被大家发现我没吃什么,但是我还喝了一些酒,没有办法。但是回来后我已经吃了药。”
“……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吧。”
意识到现在的总士不仅是胃病发作的总士,还是醉酒的总士,一骑也没别的话可说了。
在经历了圣诞节晚上恢宏磅礴的盛大同乡聚餐后的第二天就迎来了在与花椒和红油缠斗的同时(几乎)空腹饮酒这种地狱级别的挑战,可想而知,总士这个晚上不会好过。
一骑打开餐厅区域的灯,把烧好的面条放到餐桌上。随着碗碰到桌子的声响,总士也缓慢起身,朝冒着热气的面条移动,从角落生物进化回人类。
“早知道你生病了的话,我就请假早提前回来了。”坐在总士对面的位置看着他吃面条的一骑感叹道。
“我原本以为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自己爬起来做点什么……没想到回过神来已经这么晚了。”风卷残云间总士已经吃完了面条,开始喝汤。“我高估了自己的行动能力。摄入酒精后的行动能力。”
“总士,你还真是……嘛,算了。”可能是病中的总士看上去自带一种弱小可怜人畜无害的假象,一骑到底把那三个字憋了回去。
“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在想,剑司和咲良,他们……”喂饱了肚子但酒并没有醒的总士趴在桌子上,陷入了一种介乎于对话和自言自语之间的状态。
“嗯?”
“他们看上去很幸福的样子。”
“为什么昨天没有说,而是今天来发表感想了呢?”
“因为昨天没有喝酒。”
昨天晚上,剑司到底还是姗姗来迟,并被咲良施以口头上的武力威胁和言语安慰,但聚会的最终结果还算不错。见到了很多朋友,吃了很多美食,还饮用了大量的无酒精饮料(由于某些新鲜出炉的教训),气氛热烈而怀旧。与即将到来的,代表着人生新的阶段的婚礼相比,这场“单身派对”更像是对于过往的追忆和复现。
“你是在羡慕吗?”
“不清楚。”总士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了。
“我们也现在很幸福啊。”一骑轻声说道。
那不是酒精和碳水的作用下昏昏欲睡的总士能听清的音量:“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过了零点。
“生日快乐,总士。”
“话说,之前忘年会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情……”这回不是在咖啡厅是在办公室的午休时间,短发女生对卷发的女生说到。
“关于课长的?”
“你也听说了?”
“因为他那天走得很早嘛。”
“不,实际上,我听说的是关于圣诞节那天的事。”
“诶?”
“是长谷川君告诉我的,他的一个朋友因为平安夜的时候参加派对喝大了,进了医院,所以那天下班后他去探病。”
“然后?”
“然后他意外看到皆城课长在跟妇产科的大夫谈话,边上还站着一个女孩子!”
“诶诶??”卷发女生在惊讶中瞪大了眼睛,“所以是那个什么,奉子成婚吗?所以才那么突然?”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短头发的女生一脸严肃,“按长谷川君的说法,那个女孩是橘红色的头发,不是黑色。”
“诶诶诶???”这回她的嘴巴也合不上了,“难道说……但是……不……皆城课长应该不是那种人啊?!”
“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鉴于总士对于自己身上的流言还一无所知,距离他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还有相当的时间。
TBC?